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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了个梦。
我小时候，住在外婆家。外公外婆租赁了镇上一个大户人家的房子，带着一大群孩子生活。那时临平镇上还有很多这样精致又破落的老房子，沿袭自清代、民国的江南民居结构，小青瓦屋面，两坡硬山屋顶，合院式布局，由正屋、南北两侧厢房和天井构成。外墙砖砌，内墙木壁，天井里有一座长着蕨草的太湖石的假山，一缸甩着轻纱般大尾巴的红金鱼。
这幢老房子，天井共用，南北各两层厢房分住房东和外公外婆两户人家。
有一天傍晚，我那时应该只有四五岁，听到隔壁厢房传来哭天抢地地呼喊，原来是隔壁邻居的大哥哥，外面挑了一担水回来的工夫，他家娘娘就老去了。
这是我第一次亲见人间至情至性的大悲大痛。
昨天做了个梦，梦到了这个大哥哥在厢房二楼念经，初听是大悲咒，细听却是一个朋友自创的好吃经：
粽子糖脆松糖软松糖轻松糖玫酱糖梨膏糖桂圆糖……
这个梦，就是这样的既悲伤又浮云，既空心又实心。
今年买的一对太湖石形态的翡翠耳坠。我的审美，确实有来自那幢老房子的影子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