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科白癜风医院微信 http://www.yushiels.com/npxbb/npxlf/怀念假若天堂能听见任锦芳每年的高考,不仅会牵动无数学子和他们父母的心,同样也会牵动我的心,对我来说那是一段终身难以忘怀的岁月。我是一个农民的孩子,年参加高考。那段记忆源于我的一个老师。他叫骆英白,是萧山临浦中学的地理老师。年9月底,萧山墙头中学的缪老师来我单位,人还没坐下就告诉我:年前你说想去看看骆老师,现在晚了,我在9月4日的《萧山日报》上看到了骆老师去世的讣告。一时间,我愣住了,眼泪不由地冲出了眼眶。我的愧疚、我的遗憾,我的自责,无以言表。那是年的秋天,我是萧山墙头中学文科班的一名学生。那时学校没有专门的历史、地理老师,为了我们这批文科生,墙头中学的领导下决心先后从杭八中、临浦中学请来了历史、地理老师。教地理的骆老师就来自临浦中学。他五十多岁,帅气高挑,鼻梁笔挺,说话慢条斯理却不乏逻辑。骆老师学识渊博,“上知天文地理、下懂鸡毛蒜皮”,他的课极受同学们的欢迎。高考前,在杭州市的一次统考摸底中,我的地理居然考了全市第七。可惜,我因为数学太差,最终名落孙山。那时家里很穷,父亲早为我做了打算,他觉得我个子小,身体单薄,请托了村里的理发师傅教我剃头。他说,“种田个生活侬吃勿消个,剃头么总有口饭好吃吃。”当个村里的剃头匠?我实在不甘心啊。还好哥哥这年从部队复员回来,他支持我再考一年,并最终说服了父亲同意我复读。当时,村还没有出过一个大学生,村里有人和我父亲说,“全村没有大学生的原因就在去墙头中学的那条弯弯曲曲的路上”。那条路像牵着牛的绳子,硬生生把村头那座叫“水家山”的卧着的“水牛”给系住了,出不去。这些话虽然迷信了点,但老父亲还是信了,他狠狠心,同意我去临浦中学读复习班。我成了骆老师名正言顺的学生。临浦中学离我家有十多里路,我只能住校。而当时连学费都是东拼西凑借来的,根本没钱再给我在学校食堂买吃的,我的粮食是从家里背来的。好在那时农村的学校食堂是自己蒸饭的,我发明了一种方法——铝制饭盒里淘好米,放上一只小碗,小碗里放点霉干菜一起蒸,有时蒸个芋艿、一块萝卜,吃时放点酱油,很下饭。骆老师看到我没有丁点油水的饭食,暗自叹气。于是,周六放学他时常找个借口,带我去他家里蹭饭。当年,米面油肉蛋多要凭票供应,像他这样的小镇中学老师,工资也不高,他还有一个年龄比我小一点的儿子,正长身体。但每次去,骆老师和师母总是让我多吃点,老是夹肉夹菜的。我一个农家孩子,除了过年,哪里吃得到肉。骆老师,那一年,没少在您家吃饭,记忆里那是人间最美味的饭食。那时,班里的金伟平、周凯夫等同学,也常拉我去临浦镇上吃馄饨买小吃。后来我才知道,这也是骆老师私下关照的,为的是维护我这个穷孩子的自尊心。高复班学习强度大,但骆老师规定,大家不许睡懒觉,每天早起沿着学校旁的河边小路长跑,而他一早就在一个叫“五洞闸”的终点等我们,一个一个看我们从他身边绕过,才让我们在班级黑板前的统计表上打钩。下午放学,骆老师也不允许留在教室里看书,他决绝地锁上教室的门,命令我们到操场上去打篮球、踢足球、打排球。那一年,我感觉自己不仅长高了好些,精神也总是开朗乐观的,学习效率也很高。更难忘的是,骆老师教的地理课,总是妙趣横生。每次上新课前,他总会抽一位同学到讲台上,限定时间让他归纳总结上一堂课的主要内容,逼着你用自己的想法、自己的语言去思考提炼和分析问题,而我总是被抽到上台去的那个学生。每个人都有短板,我的短板是数学。骆老师就安排我坐第一排,与教数学的费老师的女儿坐同桌。那一年,我的数学进步很快。高考数学考完出考场,骆老师第一个关切地迎上来问:“考得怎么样?”我自信满满地说,“分没问题!”骆老师当即脸上就笑开了花。骆老师,您脸上那暖暖的笑容,我至今记忆犹新。那一年,我们班大获全胜。50多位同学中,一半以上考上了理想的学校,其中不乏北京大学、厦门大学、山东大学等名校。这在当时当地非常轰动。等录取通知的那些夏日,县里通到村里的有线广播天天在播放谁被北大录取了、谁被清华录取了,而我的通知书却迟迟没来。有一天,我骑自行车到戴村镇上的供销社买化肥,在老的03省道的“永兴桥”上遇到了对面骑车过来的骆老师。骆老师兴冲冲地下了车,指了指身后的包裹笑盈盈地说:“我把录取通知书给你带来了。”骆老师,烈日炎炎,十几里路,是您给我送通知书来了。中国人民大学!望着通知书,望着恩师脸上的笑容,我们全家都激动得说不出话来。恩师如父,师恩如山。骆老师用细小的点滴,改变了我的一生,也影响着我的一生。愿来生,我还能有幸,再做您的学生。骆老师,您在天堂,能听见吗?编辑|黄颖